秋水

咕咕咕

吹不到头的风

  初春来年,家乡的花开的格外茂盛,有的含羞待放,垂下来像是铃铛,尾部的些许花尖却显得些许突兀。

  弟弟忽然大喊,“我抓住了风!”瞧着他喜悦飞扬的脸庞我只得挪动蹒跚的脚步去一探究竟。

  “看!”他兴奋的说。顺着目光慢慢向远处张望,竟望到随风的蒲公英上下翻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般的向着未知的地方飘散。看着他因此而激动绯红的神情我不由觉得好笑。

  “这怎么能说是你抓住了风?”我问。

  “这里啊。”他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摊开手掌,上面赫然躺着蒲公英的枝叶。

  我幡然醒悟,但有不甘认输,长姐怎能输给幼弟呢。于是我辩解道:“你哪里是抓住了风分明是种下了风。”

  弟弟跑开了,他说他要去抓风,他不愿意种风。他的影子越拉越长,逐渐显得孤寂起来。

  我漫无目的的踱步在田野上,又有一阵风吹过,刮起我的发丝迷蒙住了视线。我突然泛起厌恶,厌恶这不期而遇的风,痛恨它蒙住了我的眼睛,令我流下泪水。

  遥遥的土坡上小小的身影不断跳跃,那是弟弟。我无法体会他的快乐,无法了解他的喜悦。仅仅是因为一阵风吗?仅仅是因为他抓住了风吗?

  烦躁宛如洪涝掀起巨大的波涛,在我狭小凹陷的心口翻滚势必要让我一败涂地。我与它抗争,不服气的抵抗,毫无作用的挣扎。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失去了什么。在那场洪涝中消失了什么。

  现如今的花灯会上,再见到新颖的灯谜我可以在抽丝剥茧,将幼时那个早早迷失自我,不知什么离自己而去。找不到的答案,消散不了的烦闷,终究得出了等待四季之久的漫长果实。

  童年啊,是童年去了。何时去的?这叫人理不清,理还乱。或许是在你奔跑向同伴时,奔跑向日落时,奔跑向等待你的父母时它就已经无缝不入的深深刻骨的钻进时间长河一起被遗忘在漫漫星空。

  我不是在烦闷厌恶风,也不是无法理解弟弟的笑。而是在懊恼在嫉妒我何不该拥有这些呢?

  北山的风吹不到南山尾,我的童年留不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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